本A

“如果他们问你为什么不报案?”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老弟。我不知道是该发疯,还是该上吊。”

跳蚤市场paro(?   固体物理paro(???
现代大学背景毕业季畅想,还没编完,题目也没得

薛洋学校里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地方,很偏,不大,也不是很小,大概?不到两分钟能从南走到北,上面铺了灰扑扑的杂色地砖,南端左右各有一小段长廊(短廊?),露天的,上面的横梁上稀稀拉拉的趴着一些植物,会开红花,但是叶子也是蒙了尘的灰扑扑,花是蔫的,随处可见枯萎了暗色花瓣和叶子。其下往往有许多情侣,在一些半死不活的蔫气植物下爱意葱茏,还有些带着狗儿玩的老人和小孩之类的,一般都坐在靠近北段的地方,两帮人都很安然的样子,谁也碍不着谁。
薛洋这类人是从不往这处小广场上蹈的,学校搞活动要求到场他都不去,离他宿舍太远了。偶尔他趿着拖鞋从一旁过,听见小孩子的尖笑声,才会转转眼珠往那处投出几缕珍贵的目光。今日这里不同以往,热闹非凡,毕业季嘛,跳蚤市场,暴晒之下男男女女一脑门反光的汗水,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广场东西向支起许多蓝色的棚子,在中间流出一道稍宽一点的走道,道上也是人,除了寻常走的,还有盘着腿淌着汗各处坐着的,各色书,零零散散一垛垛堆在一起,正像四处散落的麦堆。
薛洋坐在一堆麦旁边嚼口香糖,他不是来卖书的,他是来撑场面的,他室友死活要把这个风云人物扯来吸引眼球,薛洋想想四年来也得了人家不少便宜,收成五五分,勉为其难的帮个忙吧。十点多了慢悠悠的来了,往摊子里一坐,不多时就围了一堆人,绝大部分是学妹,把他室友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薛洋也有书啊,他没管,没想到全被贼室友搬来了,他的书几乎都是新的,名字都不写一个,室友在姑娘们期待的目光里把书推过去让薛洋写名字,薛洋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没名字的不好吗,没名字的原价,有名字的加十块啊。有人在后面拿着手机拍他,闪光灯都忘记关,前面站着的女生细声细气,我们想要有名字的,麻烦学长了。
哈哈,有毒。薛洋乐了,拿来一本书草上了名字,还慷慨地给那学妹画了个简笔头像,递过去人家欢天喜地像中了彩票,于是有些大胆的也上来要,薛学长居然就要毕业了,好舍不得学长呜呜。薛洋就很猖狂的笑,可是我舍得你们啊哈哈哈哈,我可是一天也不想在这破学校多待了。他室友推他一把,闭嘴吧,你也太会说话了,那些女生倒还是兴致勃勃,一副学长说啥都动听的模样。有人拿着本书过来问薛洋,哎学长,这本书你也卖吗?晓老师让你过了?
这才叫真正的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薛洋瞟了一眼那书,《固体物理》嘛,晓星尘这混账老师也太傻了,他都重修三四回了,就是不让他过。
薛洋跟晓星尘之间的恩怨纠葛,不仅全院闻名,大概全校都知道,晓老师年轻有为,温柔可亲,一派读书人的斯文俊秀,人又好讲课又好,讲这种实质上非常曲高和寡的枯燥课程都能让教室呈现出在上影视鉴赏课的效果。不过绝大部分也是人格魅力,谁知道学生们到底听懂了什么。好在晓老师非常温柔,卷子出得简单,重点划得直白,实在危险了去求求情,基本上没有不过的。

薛洋这个人吧,聪明,但是懒,而且放诞不羁,尊师敬长什么的不存在的,又挺会说话,油嘴滑舌心眼多,机巧得很,仇结了不少,喜欢他的也很多,老师点名永远有人给他答到。典型的从不上课,分数很好看的那种奇人,偶尔在教室见他,不是睡觉,就是垂着头捣鼓电子产品。可他为什么想不开要跟晓星尘结仇呢,因为实在不巧,开课第一天他莫名心情好,罕见的来上了课,迟到就算了,他穿了个拖鞋。晓老师便好心提醒了他几句,他就不爽了,保安都装瞎关你屁事,话这么多怪不得讲课呢。为此晓老师就记住他了,晓老师认真啊,以后给他答到的,晓老师都没准混过去,期中考试薛洋亲自来了一趟,在卷子上潇洒的写了名字,然后激情手书一段类似于“姓晓的你神经病吧”之类的话,末了还画大竖中指,把监考老师都惊呆了。

对此晓老师什么都没说。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到了期末,取考卷的监考老师包竟被人划了,不光卷子没了,还多了一叠打印的竖中指的图,晓老师出现在考场的时候嘴唇都白了,眼镜也没带,把头深深的低下去,鞠躬,对不起同学们,考试临时取消了,辜负了大家认真准备的努力,对不起,对不起。 二十个考场,挨个道了一圈歉,说辞动作如出一辙,简直就像系统崩了的机器人。转到薛洋那个考场,薛洋往后一靠,把长腿搭在桌子上,用一种变了调的惊讶语气很浮夸的喊了一声,哎呀晓老师,难道卷子出了什么事了吗?

后来考试调了时间重考了,薛洋来考了,有人说他一张卷子答得极漂亮,然而得了零分。事实如何大家不知道,但薛洋确实是挂掉了第一门课。而卷子被偷的那段路,完美的,恰到好处的在前一天坏了监考,最后也没查出是被谁偷的,取卷子的监考老师受了严厉的处分,晓老师为此辞职,可领导不想放人,生拉硬拽被留下了。其实大家心里对这事吧,多少都有点想法,坐在薛洋后排的同学甚至说,在晓老师进教室的瞬间,他听见薛洋发出了一声开心的嗤笑。不过众说纷纭,真假难辨,说来说去终归都只是猜测,比如坐在薛洋前排的同学就说薛洋绝对没笑。没证据的事,谁又敢乱说呢?

为此很多仰慕晓老师的人还是把薛洋恨上了,薛洋一脸无所谓,依旧我行我素狂得很,关键是他确实有点本事,看起来高高瘦瘦笑嘻嘻,打起架来根本不要命,跟疯狗咬人似的,敢找他麻烦的人倒也少。
如果薛洋后来换个老师重修,事情也就结了。可他偏不,他室友有时候很服薛洋这点,人看着懒,一身反骨其实超能折腾。他又选了晓星尘的课,这回天天去上课,往第一排一坐,笑岑岑的盯着晓老师看两节课,把周围同学吓得够呛。人聪明就是没办法,你以为他没听课,专门来恶心老师的吧,也不全是,他真听课,而且特会提问,提的好,角度刁钻,一听就知道是刁难老师的。晓老师还是挺冷淡的,态度跟其他学生比明显差了一截,然而即便这样,薛洋仍是是学生。晓职业道德高尚,有问必答,不好答的只能课后再答,于是薛洋出入老师办公室竟成了常景,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不过又有什么不好,薛学长和晓老师一块出现,各有各的好看法,看累了这个还能换那个,难道不是一件赏心乐事吗?再后来薛洋摇身一变成了晓老师的助教,在教职工园区来来去去,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鬼见多了谁也不奇,大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然而薛洋的固体物理却一直修到大四都没能过,简直像一个校园传说,怎么就过不了呢,不是跟老师关系那么好吗?薛洋的室友也很懵逼,他觉得薛洋是真的很讨厌晓老师,至少在第一次上这门课的大二上期是讨厌的,他回去过了个寒假,事情发展就匪夷所思了。怎么回事?薛洋只会不耐烦的说关你屁事,我还挂着呢你说怎么回事?室友说对啊,你还挂着呢,所以你干嘛找他啊?薛洋说对啊,他祸害的我,我不找他找你?
室友真的无语,觉得薛洋迟早要完。他跟晓老师怕是前世有仇,这辈子冤家路窄,可喜可贺。不过把薛洋这么一尊大神交出去了他十分乐意,最起码这家伙的老胃病不用他操心了,我诚挚的祝你们两位都好,室友这么想。

也许托了他的福,薛洋很好的活到大四,活蹦乱跳,神采飞扬,还能坐在跳蚤市场给他当招魂幡使,这么多学妹他一辈子找不来。不过今年清考薛洋到底能不能过啊?室友这么疑惑的想着,看着薛洋把《固体物理》从一姑娘手里毫不客气的抓过来,往上拍了张便利贴,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卖,别想。

中午路过跳蚤市场的时候很开心的驻足观看了一会儿,脑补八百字高考作文,为什么瞎编起来就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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